【澳門導報】文心成象——霍香結

       霍香結，別署蕭乾父，七十年代生人，從事自由著述和藝術創作。著有長篇小說《地方性知識》（2010，新世界）、《靈的編年史》（2017收穫雜誌長篇專號冬卷，2018作家社）、《銅座全集》（2020）、《日冕》（2020）；詩集《燈龕》、《黑暗傳》；書畫集《旃檀林》、《明清篆刻邊款鐵筆單刀正書千字文》（2017，學苑出版社）等。主持編纂小說前沿文庫，現代漢語史詩叢刊，烏力波（Oulipo），木鐸文庫學術叢刊，歷代印譜彙編，鋤月廬藏印等。繪畫作品曾在德、意、美等國展出。

霍香結自序：技進於道

（文/霍香結）

       文心即道心，或詩性與道心

       文人畫的核心不是畫，也不是文，而是作者，用現在的話是哲學。這個是文人畫的載體。因此，文人畫從來沒有過時與不過時一說。

       文人畫要在文心。質而言之，文心就是道心。道外無文。文心可以雕龍。龍在這裡是比喻，就是乾卦，天地之心，大人才有，因此不是說會寫詩作文便是文人，這是天大的誤解，超凡入聖的追求才是最終目的。文人畫沒有文心，便不叫文人畫了。劉勰提出原道，徵聖，宗經，正緯，這是成就文人的基本次第，和詩書傳統二者是一致的。簡要說，就是要有深厚的學養，求道之心，成為聖人的追求，至少要有這等格局。所以文人畫不能把他簡單看作藝術家。畫僅僅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道體思想的表現。聖人說行有餘力則學文。也是這個意思。那麼，像學院培養的專業化畫家，我前面說過，文人畫不屬於這個範疇，但不是說專業化的畫家不能成就為文人畫作者。文人畫是中國土壤產生的特有的文化品類。因此修養文脈道統的藝術家才能成其為文人畫作者。

       文人畫仍然要守住筆墨精神，筆指毛筆，墨指水墨，精神就是寫意，神志，儒釋道等多種思想資源。墨為什麼是水墨？裡面有水呢？水是構成畫的靈性的一部分，墨分五采，也是因為水的作用，跟人體生命一樣，一幅作品，百分之七十以上是水，靈運行在水上。寫意和神志是其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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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勤序  發耑辭

       蓋聞自古之善書者，窺天鑒地，明陰洞陽，其觀象也，凝神於一，其下筆也，散懷之萬。墨池古豔，詎能方其閱歷，筆塚清秘，未足證其成功。而有始乾歸，入巽成路，無盡坤藏，出震為行，術與道沆瀣合發，藝與人聯翩集美。雖然，當其偶然欲書，開天一劃，卒章顯志，僅取三策。已而流為丹青，墨別五采，點睛不易，深入善出，大矣哉傳拓虛空，斯可以發揮寂寞。桂林有蕭乾父者，生三千年後，百變其身，始與餘以寫作神交，黑暗一傳，震驚遠洋，九拍方歇，俄蔔續新，潛有多魚，獨立無悶。三載以還，肥遯鐸山，經史珍攝，書畫雙棲，來複書院，一人而已。夫文賦書譜，畫錄藝概，製作夥矣，惟系統之外，歌哭無端，寄託遙響，一得永得。若乃環球世界，若玫與瑰，七日來複，千山千水，一行一浮，不隔宇宙。至毀緣起，現現存存，回車向道，為伊下載，春風白狗，習坎近平。噫，蕭總之為人也，如於寫作一寫也，書畫一寫也，兒女一寫也，夫妻一寫也，死生一寫也，適我者無非一寫。成春登臺，如日始旦，而我猶夢夢，談藝披文，慈悲喜舍，由情反性，爾雅般若，指月不空，不亦難乎也哉。

建國66年

佛曆2557年

第48甲午二月廿八

延安賈勤於北京香堂木鐸精舍擊鍵選字

葉植盛序

       廣西桂林霍香結君，嗜古篤修，遍鑒史籍，腹笥豐盈、貫穿新故，兼工書畫、篆刻諸藝，馳騁百家、牢籠萬象，洵博學淹通之大雅君子也。乾父早負雋才，矯矯拔俗，行藏如緱山之鶴，華頂之雲，卷舒自由。屬文義理堅深，詞釆華茂，筆縱而思密，格古而意新，滔滔汩汩，瀉玉流珠。桂林山水縈紆清遠，甲乎天下，乾父生其間，涵浸清淑之氣多多，壯而北遊，複挾河朔雄傑之概，故發之為筆墨，則蕭散疏豪中寓沖和純粹之致，此亦王安道“粗也而不失於俗，細也而不流於媚”之謂也。觀其桂林山水研究稿畫作，下筆超異，師心造境，不為效顰學步，故迥異於浮煙積翠之俗流，生面別開。香結治印，亦別具手眼，天機玄化，質任自然，有不期然而然之趣。學海深航，窮究不舍，其嘖嘖可言者甚夥，而窺豹一斑，豈區區能盡其善而中其彀者哉。香結不以見棄，屬序于餘，固辭不獲，既蒙光寵，本當用命，而年來意倦神慵，筆似枯椿，古井求波，窒泉待滴，聊綴數語，藉以喤引雲爾。

　 丙申立冬前二日朴廬葉植盛謹題於南海之濱

賈謬序   伏浪

       夫文人畫，先文後畫，蓋文化修養至一境界，游于藝之自然表現，非畫工所能達也。古今論文人畫，詩書畫印並舉，要在考其文也。文心付之筆紙，水墨成象，謂之文人畫爾。

       霍等堂香結君，餘與之初交時只知其詩名，張“神性寫作”大纛，坊間俱以詩人目之，不期其潛心顯隱諸學，十五年磨一劍，成《靈的編年史》巨著，以實驗小說文本，涵覆東西歷史、神話、哲學、科技等，其百科全書式寫作，黑馬狂浪，震驚文壇。今逢庚子，又有《銅座全集》《日冕》兩部長篇殺青，讀客翹首，印局爭求，知之者雲：扣之茅獎、諾獎，或有問鼎之勢。

其人也，自號白眼居士，苦蕒道人，五毒俱全之腐儒詩渣書奴。自幼習書，篆刻，及長習畫。其書由唐楷入魏碑、篆籀，金石泉布碑額鏡銘，遍參諸體，遂歸於平正。畫以白石老人為嚆矢，旁及缶翁、大滌子、八大、青藤、擔當，志趣在董玄宰所謂南派淵藪，以文士之畫為的旨。又嗜金石，善治印，閱盡古今刀跡，而自成家風。謔籲！可謂詩書畫印、文學、經史俱能，才力之強，實屬罕見。欲覽當代文人畫氣象，實難繞行。

       霍君築廬深山，好淫讀古書，喜述逸聞，結交天下奇人，樂此不疲。數年前，餘訪其草堂，燕山深處焉，人跡罕至，其長居書齋，畫苑久而不知。個山館慧眼獨具，寶櫝方啟之際，識別明珠，結下良緣。今值地藏熱浪九夏入伏之時，個山館舉此“伏浪”之展，可謂擦亮明珠，正文人畫之解，大有深意焉！噫嘻！浪之伏兮，泛湧可期。

       賈謬/庚子入伏首日於京東運河之畔

新媒體編輯：爾雨林

審核校對：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