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導報】侯巍：讓中醫之光照亮全人類的生命
施今墨（左）家藏的孙一民（右）拜师照
施今墨再传、孙一民关门弟子、鲜中药治疗白血病專家侯巍
工業革命之後，在資本的組織下，人類世界高效運轉，尤其是二十世紀，科學技術突飛猛進，日新月異。科學，尤其是物理學的顯微技術和化學的物質分解、合成技術，促成了現代西方醫學的誕生。
1928年，曾在一戰中擔任英國皇家陸軍醫療隊隊長的醫學家弗萊明發現了青黴素。二戰末期，青黴素實現了規模化生產，並在戰爭中臨床應用。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西醫，在二戰之後，對病菌、病毒作戰的技術迅猛發展，尤其是西方現代文明完成全球一體化之後，生物研究所、醫學院校、製藥廠、醫院……這一套研、學、產、治的西醫體系遍佈全球，深入人們的日常生活，形成了嚴謹、嚴密、排他的產業系統與意識形態。
二十一世紀生物基因技術的突破，被認為破解了上帝的密碼，西醫更加無所不能，只要出得起醫療的費用，人的健康與壽命似乎完全可控。
然而，2020年突然爆發的新冠疫情無情地擊潰了人們的認知。面對新冠病毒，在西醫的認識論中，現在還沒有靶向藥物，等於沒有任何醫治方法，只有靠呼吸機延緩生命被病毒吞噬的過程。新冠疫情的快速蔓延與西醫的手足無措，讓全世界陷入了恐慌。
歐洲文明的發源地意大利成為西方第一個疫情失控的國家，截至當地時間3月9日晚，意大利境內共有9172例新冠病毒確診病例，死亡463人，新冠肺炎致死率達5%，已成為死亡率全球最高的國家。3月10日，意大利實施全境“封城”。 意大利經濟最發達、醫療資源最豐富的倫巴第大區，當時共有4490例確診病例，占義大利全境確診人數的一半，並且出現了333例死亡病例，占義大利全國死亡人數的72%，成為義大利最嚴重的疫情區。
3月11日，正在為疫情奔走呼告的侯巍中醫團隊接到了萬里之遙的意大利倫巴第大區首府米蘭的一條求助微信，求助者是僑居米蘭的華人醫師康珠，她是侯巍中醫團隊中醫師、小小方創始人趙世校的網課學生。
趙世校根據病情描述和舌苔辯證，為米蘭的新冠肺炎確診者夫妻倆分別開出了藥方，康珠立即做成了小小方藥茶，交給患者服用。第二天，康珠又轉來了米蘭女患者服藥後的舌苔照片，和患者發給她的資訊。
第一例輕症患者服用了趙世校老師治療新冠肺炎的小小方藥茶，效果非常好，這堅定了康珠的信心。就這樣，師生遠隔萬里，在互聯網上通過病情溝通、舌苔照片辯證，由趙世校開方，康珠在米蘭配製成藥茶，交給患者服用，直到米蘭的中藥材都用光了，無法配方。從3月11日到4月17日，師生二人在微信上隔空醫診的對話共12361字，共醫治米蘭市新冠肺炎患者100多例，輕症患者全部治癒，重症患者無一例死亡。
對此，侯巍既感到欣慰，又感到遺憾。欣慰的是，又有一批生命在他的中醫團隊的努力下戰勝了新冠病毒；遺憾的是，他的中醫團隊影響有限，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疫情暴發伊始，侯巍和趙世校就組織中醫團隊，憑著深厚的傳承、多年的研究與臨床經驗以及傳統中醫五運六氣的理論，對疫情的特點、發病的規律進行了綜合辯證，開出了新冠肺炎預防方、輕症方、重症方等小小方藥茶。身邊的親友服用了預防方，無一例感染新冠肺炎。
侯巍發現快遞小哥是最易感染的人群，而且一旦感染，傳播性最為可憂，他和團隊配製了大量的預防新冠肺炎的小小方藥茶，免費提供給焦作市的快遞小哥，服用者無一例感染疫病。為了讓中醫在抗疫中發揮更大的作用，貢獻自己的力量，侯巍向國務院提交了請戰書，組織了38人的醫療隊，志願自帶藥材、醫具，自負全部費用，前往抗疫一線與病毒作戰。但由於有相关的规定，最终無法成行。
醫者大仁，眼看蒼生蒙難，怎能袖手旁觀！儘管請戰受挫，但侯巍並沒有灰心地成為看客，他和趙世校向海內外的弟子們發出了動員令，動員弟子們在當地法律、法規的許可範圍內，通過侯巍、趙世校的線上辯證指導，盡一切可能防治疫病，不求功績，但能多救一人便一定要多救一人。前文所述在意大利米蘭救治100多名新冠肺炎患者的康珠，便是侯巍中醫團隊的海外弟子的一員。據不完全統計，侯巍中醫團隊在無法奮力施展的情況下，在抗疫鬥爭中共救治意大利、英國、美國、德國、澳大利亞等海外新冠患者200多人，輕症無一例轉重症，重症無一例死亡。國內服用新冠肺炎預防方的1000多人，無一例感染。
侯巍的中醫團隊凭借民間的微薄力量，取得了防疫抗疫的成績，人們紛紛讚歎中醫的神奇。侯巍卻覺得並不神奇。侯巍說，西醫的治病思維是消滅病菌、病毒、病變細胞甚至病變的人體組織，而現在還沒有靶向藥物和疫苗，無法在人體中定向消滅新冠病毒。但中醫的思維不是這樣，而是一種生命的整體觀，中醫治病其實針對的不是病，而是針對人體整個生命的平衡，所有病都是整體平衡出了問題，調回平衡，病也就消失了。對於新冠肺炎，通過辨證施治，把人體重新調到平衡的狀態，生命的機能尤其是免疫系統正常了，病症就會消失，而新冠病毒卻失去了生存的條件，就無法複製，就在人體中無法存活了。
侯巍说，我們的老祖宗一直是這樣治病抗疫的，《傷寒論》成書的契機就是對張仲景戰勝疫情的經驗總結，幾千年來，我們不管什麼病毒，只要生命的平衡出了問題，我們中醫就調整它，生命恢復了平衡，就能戰勝疾病。從生命的角度來理解，這一點也不神奇。然而，我們現在的科學技術都是關於物的知識，生命對於物，當然是神奇的。所以說，新冠病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只有物的知識，可怕的是我們對生命的無知。
由於文化和制度的優勢，在全人類與新冠病毒的鬥爭中，中國首先取得了“戰疫”的勝利。其中，中醫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人們對中醫發展的前景開始樂觀起來，而侯巍更多地看到的是中醫發展中所面臨的問題。
侯巍說，中醫在現代首先面臨的是傳承中斷的問題。在西方現代文明已經全球一體化的背景下，我們的教育體系和醫療體系已經完全西化。特別是現在的中醫院校教育，很多老師只會講課，根本不會治病，學生沒見過老師治病，看不到中醫的療效，對自己學的知識就沒有信心，很多學生在大學學了幾年中醫，只是為了拿個文憑。本來是學中醫的，結果畢業後治不了病，自己對中醫越來越懷疑，反而成了中醫的掘墓人。侯巍認為，中醫的傳承，必須採取傳統的師帶徒形式，在臨床實踐中學習、成長。
据了解，侯巍本來是一位律師，屬於年薪百萬的精英人士，一度相信的也是西醫的高科技，對中醫並不瞭解。但命中註定他與中醫有不解之緣。民國四大名醫之一施今墨的大弟子、全國第一家鮮中藥研究所創辦人、白血病的剋星、當代中醫泰斗孫一民在八十多歲高齡，與侯巍一見如故，非要收下這個弟子。侯巍正是在孫老臨床治療的實踐教學中，見證了中醫的奇跡，堅定了後半生投身中醫事業的決心。
成為孫一民先生的關門弟子之後，侯巍放棄了高收入的律師工作，篤志潛心，長伴孫老左右，聽他傳授施今墨的醫理、藥理和孫老自己的畢生所悟，尤其是鮮中藥的臨床應用與治療白血病的秘方。侯巍還陪同孫老去通州，回安陽，赴開封，下海南……在孫老的臨床實踐中做得力助手，一次次見證奇跡，一次次讚歎中醫的偉大，一次次感受到中醫傳承中師帶徒臨床實踐的重要性。
孫老仙逝之後，侯巍更覺使命在肩，責任重大，他矢志不渝，要將中醫發揚光大。他在臨床實踐中傳道授業，中醫團隊的弟子已數以萬計，遍佈海內外。侯巍說，中醫要發展，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是不夠的，必須團結更多的同道，發揮民間的力量。
對於民間中醫，侯巍說，他們的長處是大多數人都有一技之長，有自己擅長治療的專科，否則也難以在一方立足，但同時弊端也在於往往自滿於立足之地，並且狹隘地排斥他人，各自為政，這樣的話，整體局面就是一盤散沙。對於民間中醫的專長，侯巍推崇名老中醫朱良春先生的做法，把民間的“一招鮮”請進醫院，發揮更大的作用。朱老不拘一格降人才，生前曾把民間散醫變成專家。但現有的法律條件下，行醫資格尚且是民間中醫普遍面臨的問題，朱老的方法還有待於制度的改進。儘管受到很多限制，侯巍依然盡可能地挖掘民間的中醫力量，發揮團隊精神，同舟共濟，共襄中醫復興大業。
侯巍說，只要是中醫的同道中人，有求於他的，他都會盡力相助，不要錢，不附加任何條件。小小方創始人、民間高醫趙世校就這樣成為了侯巍的親密搭檔，一起把中醫團隊越做越大，突破了民間中醫的狹隘性。
侯巍認為，有些人盲目地排斥西醫，非此即彼，有你無我，这本來就不是中醫的思維。那種不問青紅皂白，是西醫就一棍子打死的做法，是不自信的一種表現。中醫的本質是生命文化在醫學中的應用，凡是對生命有益的，中醫都能夠消化、吸收。
侯巍中醫團隊為意大利米蘭新冠肺炎患者網路舌診辯證部分病例
侯巍的這些見解與他的師承是一脈相連的。侯巍的師爺施今墨先生知識視野非常開放，他是中國第一個使用顯微鏡的中醫，並且讓自己的女婿去日本留學學習西醫，女婿回國後，最終成了一名優秀的中醫師。侯巍說，中醫面對西醫要有開放的胸懷，但不是簡單的中西醫結合，尤其不能在西醫的理論框架下學習、應用中醫，那樣就走入了以物質觀來認識生命的誤區，而是必須保持中醫獨立的整體生命思想，在中醫生命世界觀、生命認識論、生命方法論的基礎上，借鑒西醫先進的工具，一切為生命服務。生命是沒有種別、沒有國界的，中醫不僅是中國人的衛生法寶，更是全人類的生命福祉。在新冠疫情中，侯巍中醫團隊發動海內外弟子做出的防疫抗疫貢獻，腳踏實地地踐行了中醫的生命價值觀。這是一種真正普世的，生命至上的價值觀。
侯巍說，他的使命就是光大中醫，讓中醫之光照亮全人類的生命。
（訪談、文字整理/穀雨）